卿浮雀

纳尼纳尼

毒鱼【庸人与庸医】

秦与稷下,纷争已久。

对于土地的纷争,自古便无人愿意轻易松口,更何况一方是为了更大的利益,另一方则为了保护学校与孩子。于是战争从少有成为日常,以致沦为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内容。

比如——“你要再不写作业,我就把你扔到秦地去。”这种话似乎成了稷下教师最有力的教学手段,比那些大道理有用得多。

而庄贤者似乎对秦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,虽对学生们偶尔抱怨几句秦的暴政,但在他人大骂秦地人时却微皱起眉头,不争辩也不附和,悄悄起身离去。

庄周这自相矛盾的原因被揭晓还源于某天。

那天,稷下学院操场上赫然站着一位医师,旁观者中有些见识的学生马上惊呼起那医者大名。

“扁、扁鹊?”

“秦地的人!?”

他们缩在一起,看着那闯入者冷着这张脸,径直向人群当中的庄周走去。

学生猛然散开,不明真相地让那来自相当于敌区的医者步步逼近,直至他与庄周间隔不过一米,庄周退了半步,却被扁鹊扯过衣领一把拉回,顺势从腰间取下一个药瓶猛地给庄周灌下。

四周一片惊呼,学生堆里一阵骚动,几波招数从之中放出,被那人闪身躲过,他抬头,只见一个光球从天而降将他定在原地。药瓶摔落的炸裂声埋没在学生的尖叫声中,得了时机,护师心切的学生们一拥而上。

蝴蝶纷飞,无形的涟漪一圈圈蔓延。

庄周前迈一步将扁鹊护在身后,待幻境余波触到那人后轻声开口。

“我不可能伤害我的学生。”

扁鹊从乱七八糟的状态下醒来,抬眼望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子休,微微欠身。

“多谢贤者相助。”

他依旧面无波澜,将一支和先前一样的药瓶塞进庄周手里,一晃身越出学院院墙不见踪影。

“先生?”人群静了,先前扔光球的黑手疑问着向前。“那扁鹊,不是秦地人吗?而且,弟子听闻他是个毒师……我还以为他是要加害于您。”

“孙膑,他确实是个秦地人。”

庄周将手中药瓶的木塞拔出,让其中药液尽洒于一旁花草之上。

“这药的成分是一些提神的草药,是我让那医生调配的治嗜睡的药。”

“那先生……您这是?”孙膑不解地看向那淋了药的植物,看着残存液珠在叶片上晶亮反射阳光。“为什么要倒掉呢?”

庄周不语,看向方才扁鹊离去的墙头。

“我只是怕……万一真的被医好了,他便不会再来。”

 

在秦地某个医馆里,扁鹊坐在烧锅旁看锅内液体沸腾翻滚。

忽然有人莽撞闯进,满身酒气冲得他轻啧一声。

“越人,解酒药。”

“在你左手边 ,剑仙若是再这幅模样进馆,可别怪我逐客了。”

“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李白晕乎乎地将那些浅褐色药丸塞进嘴里,哼唧着跟扁鹊说苦,那医生随手将药勺没入锅中,盛出一勺置于人嘴边。

“自己吹凉。”

“啥啊这是。”李白将勺中清液吹凉咽下,甜味在口中弥漫。

“糖水。”扁鹊看李白眉头舒展,心说熬得也该差不多了,举勺将糖水一一灌进那些和先前给庄周的一样的药瓶中。

“你这又是干什么,转行卖糖水?”

“给贤者准备明天的药,太白再贫嘴,小心我给你下药。”

“噫,没想到越人你是这等庸医。”

扁鹊抬起头来,处变不惊的眸子瞪向李白。

“若用正确配方,那病并不难愈。”

“只是我若医好了子休,也就没什么合适理由每天看上他一眼了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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